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久久小说 www.jjxxs.com,镇魂天使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

    人。可这事为什么会给元卿知道?为什么会在这种场合被众人知道?

    极尽羞辱的狂风暴雨让她听不见大厅内的争执。纷乱的冲突、尖锐的对立,她只感觉到萨兰在知道真相刹那的神色,如一条毒辣

    的火鞭,不断狠狠抽打着她的心。她静静坐在自己房里的桌前,黎明的灿灿朝阳照亮大地,却照不进她心里。

    审讯的时刻总会到来,她现在所能做的,就是听候处置。

    萨兰对她的期待幻灭了,会不会恨她?会不会从此离她远去?他们之间完了吗?她才刚抓到手的幸福将就此消逝了?

    意识到背后沉重而庞大的压力,她疑惑地回头,赫然见到早已无声无息回到房内的阿尔萨兰。

    “你客人都走了?”她想缓和气氛的笑容,在他冷冽肃杀的凝视下僵化。

    他什么也不说,绷着脸坐在她身侧,瞪得她头皮发麻。

    “真是糟糕。我原本想向你说的秘密,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提前揭晓。”她不好意思地笑笑,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微抖的嘴角。

    阿尔萨兰的沉默令她慌乱地急着找话讲。

    “很很奇怪吧,有的人十六岁就做母亲了,我却仍像个小女孩一样,没有天癸。难怪大家总把我看做小丫头、小妹妹。”她

    努力笑着,双手绞得异常死紧。

    “我吃了好多种补葯,也曾给人札针治疗,完全无效呢,天癸不来就是不来。我甚至还试过许多偏方,有些还挺可笑的”

    他为什么不说话?

    “听说女人没有天癸的话,就无法生孩子了。”而他一直都很想要个子嗣。“我以前看到女眷们天癸来时的状况,觉得好可怕,

    既难受又会流血。没想到天癸完全不来的状况,才更可怕。”

    沉默的死寂始终蔓延。

    她笑不出来了,她已经找不到力气继续扮小丑。

    “所以我一直劝你,与其找我,不如找风花雪月她们。现在府里又多了两个健美的姑娘,身世也不错,很适合为你生下子

    嗣。”他冷瞪着虹恩,她却痴呆地盯着桌上茶具的花纹。

    “你真这么认为?”

    这下换她无语。

    “你真的愿意让我去抱别的女人,让她们代替你来生我的孩子?”她对他的在乎就这么轻微?

    “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。”既然身为当家主母,就得为大局着想。“为了延续你们一族的血脉这么做是应该的。”

    连她都几乎听不见自己的低语。

    他铁板似的大掌砰地一声愤击桌面,悍然起身怒瞪。“你如果真的那么为我的后代着想,为何拖到现在才讲?搞到情势无法遮掩

    了才开始大方,叫我去上别的女人的床?”

    “我之前都有暗示”

    “你何不明示!”一把怒火冲至他脑门。“为什么不对我直讲?为什么要刻意隐瞒?”

    “你威胁过我,如果我不会生,就要砍我的头”

    他恶狠狠箝起她低垂的小脸。“那你现在还有什么立场苞我宣扬不孝有三的狗屁大道理?你不是该洗好脖子等我的刀子抹下去

    吗?”

    “你到底在气什么,你何不直说?”她已经身心溃败到无力争辩的地步。

    “那你呢?你直说你心里的话了吗?”

    “所以我才叫你去找别的女人服侍你,因为我永远也生不出孩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要瞒我!”

    撼动屋梁的怒吼震碎她的灵魂。她想说,她真想冲到他怀里彻彻底底地倾吐。可是她不能这么任性、不能这么自私,她已经失去

    了一个女人的天赋,不能再抛下一个妻子的职责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没有孩子的事对你来说,很难接受”

    “我最难接受的不是孩子的事!你给我个理由,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瞒我!”

    因为一坦白,恐怕就会失去他的爱。她不想失去萨兰,宁可有一日没一日地瞒着他,也胜过他知道真相后,丢下她转身就走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有意要瞒你。只是我也有我的自尊,这种事说开了,实在没面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为的就只是面子!?”

    她的小手颤抖地蜷在床边,唇齿紧咬着拇指指甲。“你就只为这个烂理由要我投入别的女人的怀抱,放我去她们的肚里播种?”

    不是,不是这样。

    “是吗,这就是你的想法?”他气得胸膛急速起伏。

    “好,我去跟她们生孩子,我会一个个搞大她们的肚子!至于你,就继续死守你兰福晋的面子,清高一辈子!”

    虹恩惊惶起身,想追上他甩门而去的暴怒身势,可是她的双脚动不了,动不了了。

    这就是她日日夜夜最害怕的一幕,这就是她极力逃避的梦魇,终于还是发生了。就发生在此时、此地、在她眼前。这次她醒不来了,因为这不是梦。

    他真的走了。

    虹恩抖得连站的力气都没有,无力地蜷下身子,像个小球似的缩成一团。翻涌的热泪滚滚而落,模糊了视线,扭曲了整个世界。

    萨兰走了,她什么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她听到孩子的哭声,那种使尽全力、摧心裂肺的嚎啕哭声,像孩子突然被父母丢弃的哭声,那种一无所有、茫然惶恐的哭声。

    她从没有那样哭过。即使被亲生父母抛下、被寄养父母转手,也从没那样哭过。因为生她的额娘告诫过她:不可以任性,不可以哭。

    那她现在在做什么?她不知道,也感觉不到,只能听到。

    有孩子在哭,完全崩溃地大哭,哭到倒嗓,哭到抽噎,却停不下来。

    她整个人紧缩、紧缩、再紧缩,仿佛缩为母体中的一团胚胎。她瞳大的双眼什么都看不见,却有东西一直滚出来。热水,源源不

    绝的热水,滚烫了她的眼、她的脸、她抽紧的小拳。

    她只听见孩子痛切的悲嚎,那她的声音在哪里?她在哪里?

    “虹恩,虹恩!”

    她在哪里?为什么会找不到自己?

    “虹恩,别哭,我不是真要离开你。”

    有人用力地扳开她的身子,可是这样她会很危险,她不要!

    “虹恩!”焦虑的叹息满含疼惜,一个炽热的胸膛硬将她搂入怀里。

    孩子的哭声疯狂嘶吼着,声嘶力竭地仿佛要抓住什么。哭得愈凶,一双铁臂就搂得愈紧,不让哭声像飘零无依的破纸片,风一吹

    就翻飞到九霄云外去。

    “虹恩,我在这里,我并没有离开你。”

    粗糙的面颊贴着她的脸,心疼地吻着,低声地哄着。她无可自制地抽搐着,找不到自己在哪里。阿尔萨兰懊恼地咬牙低咒,猛地

    打横抱起她,将她压入床褥,热烈而狂乱地吻着她,饥渴地撕扯着彼此身上的衣物。

    他并非有意要将她逼到这种地步,只是气恼自己在她心目中究竟有多少分量。为何她能坦然大方地建议他上其他女人的床?她对

    他就这么不在乎?他在她心中到底算什么?她不想占有他、不需要他吗?

    没想到转身口房见到的会是如此痛彻心扉的答案。她和他有着一样的恐惧,也一样地怯于坦白。

    “虹恩。”他捧着她急遽咽咽的泪颜,一切言语全化做深切的吻。

    他们各是破碎一半的灵魂,合而为一,才能完整。她就是他寻找的人,他另一半失落的灵魂。

    他深深地冲入虹恩,以烈火般的饥渴与她纠缠,宣示着他的存在。他以狂猛的激情宣泄心中的感受,他渴望拥有她的一切,也渴

    望她对他有同样的欲求。

    虹恩陷入狂风暴雨中,整个世界为之崩溃。熟悉的呼唤、熟悉的力量、熟悉的强悍与野蛮的独占欲,让她不自觉地抽搐轻喃。

    “萨兰”

    他以大胆的邪恶挑逗做为回应,令她抽声呻吟。

    “你怎会认为我还愿意碰你以外的女人呢?”

    他将虹恩猛地抱起,跨坐在他盘起的腿上,迎接他的攻击。她承受不住地抓住他坚实的背肌,本能性地战栗。“抱紧我,让我带

    你一起走。”他一边吮著她的耳垂,一边拉起她细腻的双腿环住他的身躯,他想要每一寸都与她密切结合的感受。

    他凶猛地冲刺,逼近她的灵魂,放肆的手指不断在她完全敞开的自我之中疯狂撩拨,揉转着她的欲望,焚烧两人之间的烈火。

    炽焰贯穿她的意识,燃起女性的官能。她失控的放纵回应令他震惊,激起他更深切、更浓烈的占有欲。此时此刻,没有敌我之

    分,没有冲突和怀疑,没有试探与逃避,没有是非交错的人际,有的只是男人与女人,炽爱与激情。

    他不知与虹恩激烈纠缠多久,也不知释放多少回,只觉得暴风雨过后,一片宁静。他喜爱与她缠绵后的全然满足,喜爱枕着她馨

    香的娇柔身躯,喜爱融化在她体内的感觉。很安全,很平静。

    最重要的是,她是他的。

    他紧紧环抱着她小小的身子,沉沦在被这双细弱手臂拥住颈项的甜蜜。可是

    “你在乎我吗,虹恩?”粗嘎的哑嗓透着隐隐的不确定。

    她尚未自激情的游涡中完全脱离,犹自混乱地喘息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叫我投入别人怀里?”他爱怜地拔着她汗湿的前发。“这么舍得,好像我在你心中算不了什么。”

    她虚弱地咽了咽燥热的喉头,与他唇对唇地低语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办法给你生个孩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才十六岁而己、又不是六十岁,说不定只是经期比人晚了一点。”

    “万一我真的没办法生育呢?”

    他看着她脆弱而焦虑的眼眸许久。“那咱们就做对没有儿女的神仙眷侣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后代呢?你承递祖先血统的使命呢?”

    “一切交由老天决定吧。”不知何时开始,他生命的重心已不再是遥远的过往情仇。“我若注定没有子嗣,再强求也没有用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”

    他轻轻吻上她的唇,吮着那份柔软红润。“我只要你的孩子,虹恩。别的女人生的,对我没有意义。”

    她放任自己再一次陷溺他的拥吻里,心头的阴影像流云般点点化去。

    “可是你有把我放进你心里吗?”他感觉不到。他知道虹恩爱他,但是爱得有多深?他不知道,他很意外自己竟然会有如此游移

    的一天。

    她娇弱而惹人疼惜地注视他许久,才凝聚起溃碎的话语。

    “不要走。”

    她不要看到他离去的背影,不要他投入别人怀里。

    纵使他会耻笑她的自私,鄙视她的任性,她都不想再独自承受这个秘密。

    “虹恩。”他冷着脸免倏地翻身而起,撑在她之上紧紧瞪视。“你在说什么?”

    她战战兢兢得血液都快凝结,干脆闭上双眼。

    “我不要你离开我。”他突然捧起她小脸的蛮力吓了她一跳,严厉的神情更令她浑身紧绷。“萨兰不要这样,你弄痛我了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次。”

    “我你弄痛我了”

    “不是这个。”他不耐烦地急吼“该死,快点!”

    虹恩原本畏怯的双眸忽然晶灿起来。“不要离开我?”

    “再说一次。”

    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中的渴求,心里像被一大团一大团的缤纷云彩充塞着,满满的,几乎填爆了她原本小小的、空虚的心。

    “虹恩。”他劝诱着。

    “我不要你离开我。”

    他勾起了令人窒息的醉人笑容“再一次。”

    “不了这话讲多了好肉麻,你听过就算了。”她羞怯地嘟嚷。

    “虹恩。”他咬牙威胁着将手向下探往她的脆弱瓣蕊。

    “不要。”这回的恐慌可货真价实了。“别这样,我已经很累了,我不想”

    “那你就乖乖地再说一次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要你离开我。”

    “再来。”

    “萨兰!快拿开你的手”

    “那你再说一次。”

    “萨兰”

    他满足地狡猾威胁,勒索她的乞求。呢喃千遍,也不厌倦。

    “那么萨兰现在是‘里外不是人’了?”安神父试探性地问。

    “嗯,里外不是人。”虹恩忙着帮他酿葡萄酒。

    “他的敌人想拉拢他,他的朋友开始敌视他”安神父思索一阵。“那他最近在做什么?还在为那个少女阵残害无辜?”

    “他没有残害任何无辜。”她坚定地搬起一小白果子。

    “除了少女阵,他不再接受'四府'任何任务。”

    既然不被人信任,付出再多心血也只会使自己倍受质疑。

    “所以他就自由地放手去做他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行侠仗义。”她笑得好骄傲。

    安神父听不太懂,但看她的笑容,知道是好事,也跟着开心起来,和她一起将东西搬出去。行经大厅,她被门前一群女教友的争论吸引。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女教友们尴尬而羞怯地指着教堂门口的俊秀身影,七嘴八舌地抢着说明。

    “喔”她愈听愈混乱,干脆直问那名高挑的陌生男子。“你有什么事吗?”

    “我想找安神父谈谈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今天是女教徒们傲弥撒的日子,不方便让你进来。”

    “我有急事。”他温文的表情微有焦虑。“十分重要的急事。”

    “这”虹恩为难了。

    “我若非有要事相求,也不会挑在这么个不恰当的日子。”

    她看看这名男子,眼中的恳切很是真诚。“那你等一会,我替你叫安神父过来。”随即使热心地快步向大厅深处的人影走去。

    “安神父,有位男子”

    背对教堂大门的虹恩看不见陌生男子阴冷的眸光,不知道他已朝着她的背后伸出修长手指。他指尖猛然一弹,远处的虹恩马上如

    被人用刀狠狠捅进去,当场向前伏倒在安神父身上。

    “虹恩!”安神父看见虹恩顿时流出的大量鲜血,吼得几乎失声。

    门口的教友们也吓得花容失龟,四处逃窜。

    “虹恩、虹恩!”安神父慌乱地拍打她惨白的小脸。她还有气息!

    她痛苦地在他怀里皱起小脸,几乎昏厥。“好痛神父,我好痛”

    究竟是什么武器伤到虹恩?伤口在哪里?为何会涌出如此惊人的鲜血。

    “快到兰王府叫人来,快!”

    安神父在教堂呐喊的同时,元卿正和“四府”的另一名贝勒重新筹画著少女阵。

    “我之前布的阵,死角定在兰王府,所以府里若有任何不详的动静,我完全侦测不到。”元卿在自家花厅的圆桌上,以清水画着

    法阵。

    “何以突然想转移方位?”

    元卿茫然凝视桌面。“直觉。”

    “你觉得兰王府有问题?”

    “从一开始就有问题。照我排的法阵,应该不出六个月就能抓到紫微中宫的下落。现在都拖了九个月,砍了九个人头,却还找不

    到任何蛛丝马迹,很不对劲。”

    “紫微中宫?”

    “就是将会统御‘四灵’,纵横天下的十六岁少女。”元卿在四个方位上以清水点上咒语。“我要的,正是她的头!”

    就在他完成法阵最后一笔的刹那,桌面爆出激烈阵光,轰地一声,整个桌面猛然起火。

    “元卿!快闪开。”他睡着双眼呆坐原地,视而不见地望着烧为一片火海的桌面。

    “你在楞什么!”那人愤而将他拖离凶烈翻腾的火焰。

    “来人!快拿水来!”

    火势以惊人的速度吞噬整张硬实木桌,卷向四面八方,迅速扩张领域。

    “元卿贝勒!”闻声赶来的仆役被厅内的景象吓住。

    “这怎会起这么大的火。”

    “快传云板,这火来得不对劲!”那人吼着下令,同时强架着元卿出去。

    云板深沉刺耳的击响马上惊动整座府第,训练有素的下人们登时赶来扑灭已然吞没整间华丽厅堂的烈焰。

    “你在搞什么,元卿。”那人忍不住低咒。“为什么弄出这种莫名其妙的怪火?”

    元卿恍若神游大虚,脸色一片空茫,不动不笑,不言不语。

    “元卿?”

    他沉寂良久,听着众人急忙救火的纷扰,缀缀低语

    “我找到我要的人头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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