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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17章情难取舍

    静子划那么一个圆是什么意思,诸位不妨先动动脑子想一想。

    直至熬到舞厅散场,乔某与凌剑飞和章唯分别,把妍儿送回了学校,匆匆与她吻别,重新回到辉煌舞厅门前,静子正在那儿垂着头姿态散慢地踱着步。乔某从车上下来,静子抬起头向他绽放一个既欣赏亦苦涩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带我飙车吧!”她刚才那个圆是让他回到原点。

    乔某一声不吭地替她打开车后门,静子打他身边上了车,一阵香风掠过,好久没闻到了。

    坐上驾驶席的乔某突然大喊一句“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山杉静子终于出现了”,发动了车,立马一个高速,尖利的啸声划破夜空。

    午夜的重庆街头车马稀少,街边寥寥几个路人,任由乔某的车在空寂的马路上发疯撒欢,车上的俩人均沉着张脸一言不发。静子微闭双眼似沉浸在一种无边的想象中,偶尔车轮的颠簸令她蹙起眉尖,喉咙里微微一声吟哦,乔某便尽量让车子驶得平稳些。

    也不知时间在车轮的滚动中过去了多久,亦不知重庆城哪一处角落没有光顾,静子忽然喊一声“停”,车停处,隐隐闻得涛声。

    “陪我下去走走吧!”这是今晚静子的第二句话。

    乔某从驾驶席这边绕过来打开车门,静子的脚一沾地便闪了个趔趄,乔某忙伸手扶住,她便浑身虚脱般靠在了他的肩头,似乎连迈一步都难。不得已,乔某揽住了她柔软而令他心颤的腰肢,她靠他带动着一步步走进堤口,走在江边的沙滩上。

    尽管时至春末夏初,午夜的江风还略带了些凉意,静子的身体略微颤抖着,乔某扶住她的双肩说声“站好了”,脱下身上的麂皮夹克披在她的身上,她仍低垂着脑袋像木偶一般任他摆布。披上了衣服的她瑟缩了一下,乔某只得把她拥紧了些,继续在江滩上慢慢走着。

    静子现在的情态浑像一个才失恋的小女人,失魂落魄的样子极易激起男人对她的保护欲,乔某目前的心态便是如此。此刻他身边的她,纯就是一个一般的女子,正经受着一般女人所经历的打击或梦靥,他除了呵护,好像也没别的选择。

    终于,静子吁出一口长长的气,站直了身体,把脸转向乔某这边:“谢谢你乔少,我好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,为什么不好?”乔某顺着她的话问了声,不问除非是木瓜。

    “心累!”她的眼睛在他的眼睛里探索着什么。

    “怎会?你一往无前地做着你认为该做的事情,心情应该是无比地愉快着,怎会感到心累?”乔某直击她曾经引以为傲的荣誉感,他有时实在憋不住,个性使然。

    “谁都会有累的时候,你难道没有吗?”静子突然就吼了一声,因为乔某的蔑视。

    “我从一开始就感觉到一种累,却都是被迫的。被迫进军统,被迫成为俎上肉,甚至被迫和你在一起,怎么不累,可我得受着,不是吗?”他眼睛里的茫然让静子感觉到一丝痛。

    “……或许这都是你不情愿之故吧,如果你试着投身进去,感觉可能要好得多。”静子的眼里初绽的戾气马上变得柔和了,似乎体现了她内心的某种矛盾冲突。

    “言不由衷了吧,你自己都这样了,还来来当我的教母。现在这个乱世,被迫的事情太多了,有多少可以化解?除非你放过我,我重回课堂,然后毕业,然后继承家业,然后像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样度过平安的人生。”乔某的眼里带有一种憧憬。

    “可你觉得你像一个普通人吗?你会是一个普通人吗?”

    “怎么就不会了?如果没有这场战争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有时我也在想如果没有这场战争,我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。但战争不是我们选择的,我们何不顺应它呢?”

    “你或者可以顺应,我却不行,因为我是这场战争的受难者。”

    “你可以不是。”

    “你认为行吗?”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就不行?”静子突然就爆发地吼了一声。

    乔某略有些怔怔地望着她,不明白她何以连续两次发怒,这难道是她今晚不快乐的根源?

    “我们今晚不讨论这个话题了行吗?你既然明白我不是一个普通的人,便应该清楚我不会像一条狗一样活着。没别的什么事,我们走吧,夜凉了。”

    轮到静子怔怔地望着他转过身的背影呆了一会儿才跟了上去。俩人走出堤口,乔某的车旁停了辆车,车头立着一个三十多岁面色冷肃的日本男子,他一见到静子便把脑袋垂了下去,典型的日本人对上司的恭顺。

    静子把身披的夹克取了下来,塞进乔某的手中。本来她可以像乔某一样把它披到他的身上,她本心也想这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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